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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晓把老板拽到一边：“什么情况？你不是说菜都现成的，来了就能吃吗？”“是现成的啊，可谁知道你们七点才到，正常五点半就吃晚饭了。”老板时不时偷瞥两眼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程令沅，说：“姑娘，你哥该不会是□□吧？”“哥？”老板扫扫她的穿着打扮：“不是哥，难不成是男朋友？”殷晓欲言又止，辩驳的手举起又放下。她觉得这老板在内涵她。“别乱八卦，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？我们大老远过来还要自己生火烧饭？”“那怎么可能呢，我们家还可以烧烤和烤肉，你们要不选一样？再蒸几个生蚝鲍鱼，原汁原味，多好！”殷晓咬咬牙，“行，就这么着吧。”老板这便去准备晚饭，殷晓不好意思的跟程令沅解释：“老板说，做饭阿姨要带孙子，我们晚上吃烤肉，你可以吗？”程令沅摘下口罩：“我很好养活，什么都可以。”他抬头：“殷晓你看，这儿看得到银河，我长这么大，只在北极看到过完整的银河。”北极？她初高中下了晚自习，只要天气好，经常能看到银河。“国内能看到银河的地方很多，你以后不用跑那么远。”“你经常看吗？”“我从小看到大，工作后才知道，原来还有人到沙漠里、到国外看星星。”世界的平衡往往就是这么奇妙，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东西是凡尔赛们眼中的奢侈品，凡尔赛们的日常是普通人想都不想的顶点。“你看星星的时候，身边有特别的人吗？”他看向殷晓，宽大的帽檐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，遮挡住他明亮的双眼。殷晓仔细想了想，她不确定看星星的时候身边有没有特别的人，对那时的她而言，星星跟路灯没什么区别，甚至她暗恋男神那会儿，在她心目中路灯比星星有情怀多了，因为男神会在路灯下等伊城…………什么鬼。要不是伊城的朋友圈有照片证明男神的老婆另有其人，她都要怀疑男神跟伊城是一对了。程令沅见她出神的想着什么，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在想那个特别的人。他移开脸，说：“殷晓，以后我们也一起看星星吧。”没明白他意思的殷晓随口嗯了一声。这时，老板站在厨房门口喊道：“烤盘热起来了，肉也都切好了，两位快来用餐吧！”十一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凉，吃饭地点由院子里的凉亭转移到一楼的廊檐下，说是廊檐，用玻璃房来形容更为贴切，全景天窗+落地窗设计，程令沅都夸赞道：“这座别墅建的真好。”噗——殷晓夹了几片牛肉到烤片上：“程先生，您知道什么叫农村自建房吗？”江南一带的自建房像别墅，闵浙地区的像城堡，有依山傍水或者毗邻景区的很多会被改造成民宿跟农家乐，他们来的这家，老板就硬说自己是民宿。来送生蚝和鲍鱼的老板沾沾自喜道：“我们家房子可是中科院的人设计的。”殷晓都不好意思拆穿他，人中科院是搞科研的，他这顶多是某某设计院设计的。“中科院不是搞科研的吗？”程令沅一脸天真，“应该是设计院吧？”房主不受影响：“不都差不多嘛，反正是国字打头的。”殷晓忍俊不禁，抬手去拿生蚝，滚烫的温度让她反射性缩手。程令沅看在眼里，递给她一张湿巾，再用小刀去开生蚝，确定不会烫到手后，起身放到她的餐盘里。“谢谢……”吃完饭殷晓去找老板结账，老板报完账后殷晓让他打折，老板点开手机里的计算器：“打九点九折是……”“等等，九点九折？你确定？”“是啊，是九点九折。”老板眨眨眼。殷晓竖了竖大拇指：“还是你会做生意，你牛。”一个在五星酒店的经理栽在了农家乐老板手里，她认！眼看殷晓要扫码结账，老板拿走收款码：“刚我没说呢，你哥早把帐结了，跟哥哥出来出来吃饭哪有妹妹买单的道理。”殷晓愣住。他什么时候结的账？九点九折给他打了吗？老板叫了她一声，殷晓抿抿嘴，说：“什么哥不哥的，他比我小。”回头，程令沅在台阶下等她，西装革履，卓尔不群的。这人……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殷晓跟老板把九点九折的差价要了回来，走下台阶，程令沅说：“这儿很难叫车，可能要等一会儿。”殷晓暗叹失策，来时轻轻松松打到车，一时得意把回程给忘了。“嗯……好。”两人一前一后站着，相顾无言，都不说话也不是事儿，殷晓先打破平静：“要不再看看星星？”